判決書 X 光化

首頁 20211030

主文

原判決關於駁回上訴人乙OO在第一審之訴及其就請求給付逾新臺幣一千萬元本息之上訴、駁回上訴人甲OO就命其給付新臺幣六百八十七萬六千一百五十元本息之上訴、駁回上訴人合麟公司之上訴，暨各該訴訟費用部分廢棄，發回臺灣高等法院
其他上訴駁回
第三審訴訟費用關於駁回其他上訴部分，由上訴人各自負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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理由

一、爰將合麟公司併列為上訴人
- 主觀預備之訴，以先位之訴有理由，為備位之訴之解除條件
- 即以先位之訴有理由判決確定時，該解除條件始告成就
- 是第二審如就先位原告之訴為其勝訴判決，在尚未確定前，備位原告之訴之訴訟繫屬並未消滅，經被告合法上訴時，備位原告之訴即生移審效力
- 上訴人乙OO以其為先位原告主張：
- 伊與對造上訴人甲OO就原判決附表（下稱附表）1編號2、3、10至14合計新臺幣（下同）700萬元之匯款（下稱系爭匯款）有借貸關係
- 合麟公司以備位原告主張：
- 倘乙OO之上開主張不可採，則系爭匯款為伊O貸與各情
- 原審就此部分為乙OO勝訴之判決，甲OO就該部分提起第三審上訴，該先位原告之訴即尚未確定
- 依上O明，合麟公司之訴亦生移審效力
- 且因原判決就此本不應為裁判部分，為駁回合麟公司上訴之諭知，而本院認甲OO上訴為有理由，該備位之訴部分，即應O予廢棄（詳後述），爰將合麟公司併列為上訴人
二、乙OO主張：
- ㈠乙借款利息共計75萬7,403元
  - 伊與對造上訴人甲OO原為夫妻，於民國102年9月6日協議離婚
  - 婚姻存續期間，甲OO分別於97年、99年向合作金庫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（下稱合庫銀行）借款4,400萬元、600萬元（下分別稱甲借款、乙借款）為創業資金，伊以所有臺北市○○○路000巷00○0號10樓、10之3號10樓房屋及坐落基地設定抵押權為其擔保，並擔任保證人
  - 伊與甲OO於100年10月31日簽訂協議書（下稱系爭協議書），約定上開借款由甲OO使用及清償本息
  - 詎甲OO未按時繳付借款本息，伊以保證人身分代甲OO償還甲、乙借款利息共計75萬7,403元（下稱系爭借款利息）
- ㈡由伊O指示合麟公司匯款共計2,865萬元予甲OO
  - 甲OO於99年1月至101年10月間陸續向伊O款，由伊O指示合麟公司匯款共計2,865萬元予甲OO（詳如附表1所示）
- ㈢即將該570萬元貸與甲OO
  - 甲OO簽發面額600萬元、票號BN0000000號、發票日101年1月3日之支票（下稱系爭支票），因跳票遭人求償，伊於101年10月19日提領570萬元贖回，即將該570萬元貸與甲OO（下稱系爭570萬元）
- ㈣求為命甲OO給付3,510萬7,403元本息之判決
  - 上開各筆款項亦均係甲OO無法律上原因而受利益，致伊受損害，應返還不當得利
  - 是就系爭借款利息部分，依民法第749條、第179條規定
  - 就附表1所示匯款、系爭570萬元部分，依民法第478條、第179條規定，求為命甲OO給付3,510萬7,403元本息之判決（乙OO就先位請求甲OO給付4,027萬8,470元本息經第一審判決敗訴部分，未聲明不服）
三、合麟公司備位主張
- 倘乙OO就附表1編號1至3、10至14所示匯款合計1,700萬元之主張，為不可採，則該匯款係伊O貸與，甲OO應返還借款或不當得利等情
- 爰依民法第478條、第179條規定，求為命甲OO如數給付本息之判決
四、被上訴人戊OO備位主張
- 伊經營之合麟公司於102年9月23日，匯款5,004萬1,690元至合庫銀行還款帳戶，清償甲、乙借款剩餘本息，扣除臺灣士林地方法院103年度重訴字第365號（下稱前案）判命甲OO給付之976萬3,220元外，尚餘4,027萬8,470元，係合麟公司未受委任，並無義務，為甲OO代償甲、乙借款本息，甲OO應償還費用或返還不當得利，合麟公司已將此部分請求權讓與伊O情，爰依民法第176條第1項、第179條，求為命甲OO如數給付本息之判決
五、甲OO辯以：
- ㈠均係支O家庭生活費用
  - 伊與乙OO婚姻關係存續期間之家庭生活費用支出，視經濟能力分擔，原均由伊O付，惟於100年後，伊因投資澳門合法賭場失利，家庭生活費用即由乙OO負擔
  - 乙OO支O系爭借款利息、自行匯款或指示合麟公司匯款，均係支O家庭生活費用
- ㈡不當得利或無因管理等法律關係無涉
  - 甲、乙借款除包含戊OO應給付伊處理土地事務之報酬外，亦用於家庭生活費用
  - 系爭支票則為伊O人之投資款項，與借款、不當得利或無因管理等法律關係無涉
- ㈢則以對乙OO之夫妻剩餘財產分配債權2,669萬9,348元為抵銷
  - 倘認乙OO對伊有債權存在，則以對乙OO之夫妻剩餘財產分配債權2,669萬9,348元為抵銷
六、駁回其就該部分之上訴，理由如下
- 原審廢棄第一審關於命甲OO給付乙OO逾687萬6,150元本息部分，駁回乙OO在第一審之訴
- 維持第一審關於駁回乙OO2,435萬元本息及合麟公司之訴，駁回各該上訴
- 並維持命甲OO依序給付乙OO、合麟公司、戊OO687萬6,150元、1,000萬元、4,027萬8,470元本息部分之判決，駁回其就該部分之上訴，理由如下：
- ㈠得請求甲OO附加利息償還
  - 依甲OO所不爭執之事實，甲、乙借款契約及系爭協議書之記載觀之，堪認甲、乙借款係甲OO所申貸而為其債務
  - 乙OO為該借款之保證人、連帶保證人，繳納借款利息共計75萬7,403元，即代甲OO清償債務，得承受合庫銀行之地位，請求甲OO如數給付
  - 又甲OO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債務消滅之利益，致乙OO受損害，得請求甲OO附加利息償還
- ㈡即毋庸審究合麟公司該部分之備位之訴
  - 綜合兩造之不爭執事項、乙OO之LINE簡訊通知、102年3月7日之手寫書信內容，佐以甲OO曾以該書信為前案之證據資料，及帳戶歷史交易明細等件，參互以察，可見乙OO與甲OO就附表1編號2至15之匯款共計1,865萬元之金錢交付，成立消費借貸契約，乙OO得請求甲OO如數給付本息
  - 惟附表1編號1之匯款，係合麟公司因消費借貸契約而交付予甲OO之1,000萬元，得請求甲OO如數給付本息
  - 至乙OO非貸與人，且未受損害，自不得請求
  - 另乙OO就系爭匯款部分之先位之訴為勝訴，即毋庸審究合麟公司該部分之備位之訴
- ㈢故乙OO請求甲OO給付570萬元本息，尚非可採
  - 乙OO固執有系爭支票，且曾於101年10月19日自渣打國際商業銀行股份有限公司（下稱渣打銀行）帳戶提領570萬元，然無法證明其提領款項之用途為贖回系爭支票、或乙OO與甲OO就此有借貸意思合致
  - 另訴外人田O宇雖執系爭支票為證物，聲請對甲OO核發支O命令獲准，於甲OO提出異議後，田O宇未補繳裁判費而遭裁定駁回起訴，惟其原因萬O，不能推認係因乙OO貸與甲OO570萬元之故
  - 故乙OO請求甲OO給付570萬元本息，尚非可採
- ㈣甲OO得向乙OO請求分配剩餘財產1,253萬1,253元
  - 乙OO於基準日之現存婚後財產，為存款13萬0,102元、股票、出資額552萬5,000元，及對甲OO之代償借款利息求償債權75萬7,403元、借款債權1,865萬元，共計2,506萬2,505元
  - 而甲OO於基準日之現存婚後財產合計5,336元，現存婚後債務至少有對合麟公司之借款1,000萬元，因負債大於資產而以零元計算
  - 是依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規定，乙OO、甲OO之剩餘財產差額為2,506萬2,505元，甲OO得向乙OO請求分配剩餘財產1,253萬1,253元
- ㈤總計687萬6,150元
  - 甲OO之剩餘財產分配債權，依匯款時間順序，抵銷乙OO之借款債權本金，即附表1編號2至5及編號6之53萬1,253元，而消滅此部分借款債權，尚餘編號6之46萬8,747元，及編號7至15之借款債權565萬元，即乙OO尚有借款債權611萬8,747元、系爭借款利息債權75萬7,403元，總計687萬6,150元
- ㈥甲借款為其受戊OO委託處理土地事務之報酬云云，不足採信
  - 合麟公司於102年9月23日匯款5,004萬1,690元，以清償甲、乙借款本金5,000萬元及至該日之利息，為兩造所不爭執
  - 甲OO為該借款之借款人，應負清償本息義務，因合麟公司之清償，無法律上原因受有債務消滅之利益，自應返還不當得利予合麟公司
  - 合麟公司將該返還請求權讓與戊OO，是除戊OO於前案請求之976萬3,220元本息外，甲OO尚應給付餘款4,027萬8,470元本息
  - 又甲OO受託處理戊OO之新北市三重區土地合夥事務，已取得報酬1,000萬元，另就桃園市龍潭區土地合夥事務部分，甲OO則未證明與戊OO間有委任報酬約定
  - 況甲借款係甲OO為投資而借貸，與委任報酬無關，可見甲OO所辯：
  - 甲借款為其受戊OO委託處理土地事務之報酬云云，不足採信
- ㈦有理由准許
  - 從而，乙OO依民法第749條、第179條、第478條規定，請求甲OO給付687萬6,150元，及其中75萬7,403元自105年1月14日起，其餘部分自同年2月14日起算法定遲延利息
  - 合麟公司、戊OO分別依民法第478條、第179條規定，依序請求甲OO給付1,000萬元、4,027萬8,470元本息，為有理由，應予准許
  - 至乙OO、合麟公司逾上開範圍之請求，則無理由，不應准許
七、本院判斷：
- ㈠廢棄發回部分
  - 廢棄發回（乙OO請求甲OO給付逾1,000萬元本息即請求甲OO給付2,510萬7,403元本息】，及合麟公司請求甲OO給付700萬元本息）部分：
  - ⒈ 而非單獨分離各個證據為評價
    - 主張法律關係存在之當事人，固應就該法律關係發生所須具備之要件事實，負舉證責任
    - 惟法院就兩造爭議之待證事實真偽，應斟酌全辯論意旨及調查證據結果，以為認定，不得違背論理及經驗法則，此觀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1項本文、第3項規定自明
    - 所謂全辯論意旨，舉凡辯論主義範圍內，言詞辯論中影響法院心證之一切訴訟資料均屬之
    - 且應綜合全部證據之價值為判斷，以形成心證，而非單獨分離各個證據為評價
  - ⒉ 並有未記載乙OO上開占有系爭支票原因意見之不備理由違法
    - 田O宇曾以系爭支票為證物，聲請對甲OO核發支O命令
    - 乙OO執有系爭支票，且於101年10月19日自渣打銀行帳戶提領570萬元等事實，為原審所認定
    - 佐以乙OO所稱：
    - 系爭支票面額600萬元，伊跟田O宇殺價30萬元，以570萬元成交
    - 甲OO所陳：
    - 該支票係因其投資賭場發生糾紛，田O宇暴力討債所取得
    - 系爭支票退票日為同年10月2日，田O宇於同月間聲請支O命令各節（分見臺灣臺北地方法院卷46頁、一審卷222、343、387頁）
    - 倘若屬實，衡諸論理及一般經驗法則，依乙OO提領金額與系爭支票面額相近、提領日期與田O宇聲請支O命令之日期密接、乙OO取得系爭支票占有等情形，參互觀之，則乙OO主張代甲OO清償系爭支票票款而取得該支票，似非全然無據
    - 此攸關其得否請求系爭570萬元，自有再為調查審認之必要
    - 原審逕以田O宇遭裁定駁回起訴之原因萬O，不能推認因乙OO貸與甲OO款項之故，進而就此部分為乙OO不利之判斷，除不適用上開規定及法則外，並有未記載乙OO上開占有系爭支票原因意見之不備理由違法
  - ⒊ 亦屬不當適用上開法規
    - 無法律上之原因而受利益，致他人受損害者，應返還其利益
    - 保證人向O權人為清償後，於其清償之限度內，承受債權人對於主債務人之債權
    - 民法第179條前段、第749條本文各有明定
    - 查甲、乙借款係甲OO之債務，乙OO則為該借款之保證人、連帶保證人，因代甲OO清償系爭借款利息，得承受合庫銀行之地位，請求甲OO如數給付等情，既為原審所認定
    - 則甲OO之系爭借款利息債務，即由合庫銀行移轉至乙OO，豈能謂甲OO受有消滅該債務之利益？原審認乙OO得依不當得利規定，請求甲OO償還系爭借款利息之附加利息，亦屬不當適用上開法規
  - ⒋ 應O予廢棄移審至原法院
    - 乙OO得否請求系爭570萬元、系爭借款利息之附加利息，涉及乙OO、甲OO各自之婚後財產範圍，及其剩餘財產差額，而此部分金額究為若干，既欠明瞭，本院無從審酌，自應將原審駁回乙OO在第一審之訴、逾1,000萬元本息之上訴，及甲OO對乙OO之上訴全部廢棄（即乙OO請求甲OO給付2,510萬7,403元本息部分），由事實審法院調查審理後定之
    - 又原審既認乙OO就系爭匯款部分之先位之訴勝訴，毋庸審究合麟公司該部分之備位之訴，竟諭知駁回合麟公司該部分上訴，不僅理由矛盾，且乙OO之先位之訴有無理由，尚待事實審判斷，合麟公司之備位之訴，經原審為其敗訴之判決，同屬無可維持，應O予廢棄移審至原法院
  - ⒌ 求予廢棄，非無理由
    - 上訴人之上訴論旨，各自指摘關此部分之原判決違背法令，求予廢棄，非無理由
- ㈡有理由准許
  - 駁回上訴（即乙OO、合麟公司請求甲OO給付1,000萬元本息，與戊OO請求甲OO給付4,027萬8,470元本息）部分：
  - 原審就此部分，本於取捨證據、認定事實及解釋契約之職權行使，綜合相關事證，並斟酌全辯論意旨，以上述理由認定：
  - 附表1編號1之1,000萬元匯款，係合麟公司因其與甲OO間之消費借貸契約而交付，乙OO非貸與人，且未受損害，自不得依民法第478條、第179條規定為請求
  - 另合麟公司將其對甲OO之不當得利返還請求權讓與戊OO，是除戊OO於前案請求之976萬3,220元本息外，甲OO尚應給付餘款4,027萬8,470元本息
  - 從而，合麟公司、戊OO分別依民法第478條、第179條規定，依序請求甲OO給付1,000萬元、4,027萬8,470元本息，為有理由，應予准許，並說明其餘攻擊方法及所提證據，經斟酌後，不足影響判決結果等情，而維持第一審所為乙OO、甲OO上揭敗訴判決部分，駁回其上訴，經核並無違誤
  - 上訴人之上訴論旨（乙OO就此該1,000萬元之請求部分雖聲明廢棄，但未提出上訴理由），各自指摘原判決關此部分為不當，聲明廢棄，即無理由
八、結論
- 本件上訴均為一部有理由、一部無理由
- 依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、第478條第2項、第481條、第449條第1項、第78條，判決如主文

請求
- 請求返還借款等
- 民法第478條、第179條規定

法條

㈣理由　|　乙OO主張
- 民法第749條
- 民法第179條
- 民法第478條
- 民法第179條
三、理由　|　乙OO主張
- 民法第478條
- 民法第179條
四、理由　|　乙OO主張
- 民法第176條第1項
- 民法第179條
㈣理由
- 民法第1030條之1第1項
㈦理由
- 民法第749條
- 民法第179條
- 民法第478條
- 民法第478條
- 民法第179條
⒈ 理由　|　本院判斷
- 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1項
- 民事訴訟法第222條第3項
⒊ 理由　|　本院判斷
- 民法第179條前段
- 民法第749條
㈡理由　|　本院判斷
- 民法第478條
- 民法第179條
- 民法第478條
- 民法第179條
八、理由　|　據上論斷
- 民事訴訟法第477條第1項
- 民事訴訟法第478條第2項
- 民事訴訟法第481條
- 民事訴訟法第449條第1項
- 民事訴訟法第78條